第1章
精彩节选
第1章 很好,我满足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,做了二十多年乖乖女和贤妻良母的我,有一天会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绽放。 更要命的是,我认识这个男人仅仅一个小时…… 一个小时前,我喝了小姑子递过来的一杯水,然后,我遇到了他,一个今后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。 走廊尽头,我往楼梯摔下去的一刹那,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,一把拽住了他的腰。 等我刚刚站稳,他却用一双大手粗暴地钳住了我的喉咙,脸色阴沉地质问,“你是谁,想干什么?” 我浑身燥热难耐,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只感觉他的身体冰凉如玉,一靠近他就浑身畅快。 我无法克制地朝他靠了上去,双手攀上他的脖子。 “热……好热……” 他眸光暗了暗,“小妖精,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,希望你不要后悔!” 随即,他高大魁梧的身躯朝我袭来,大手在我周身游走。 “果然是个妖精!” 说完,剧烈的痛感瞬间袭遍我的全身。 期间有一刹那,我想到了自己的身份,羞得无地自容,可是很快又联想到我老公做出的那些难堪的事,便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。 最后,身体的本能浇灭了我最后的一丝矜持。 第二天早上,我还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,却猛地被一阵敲门声惊醒。 我头痛欲裂,脑袋迷迷糊糊,望着头顶那盏金光灿灿的水晶灯和欧式复古花纹的天花板,半天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。 天!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? 自责和羞恼像梭子鱼一样在我大脑里来回穿梭,我捂住滚烫如热铁的脸,眼泪倏地流了下来。 而紧接着,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,“安亦如,我知道你在里面,给我开门!” 我瞬间慌了,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,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? 我仓皇地下了床,从地上一摊凌乱的衣服中找出我的,穿好,又胡乱地理了理头发,想要遮挡住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。 门外的人早已不耐烦了,敲门声也越来越暴躁,“安亦如,你在里面鬼鬼祟祟干什么!再不开门我叫服务生来开了!” 他的语气难听至极,态度上也丝毫不给人回旋的安地,好像已经笃定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,不把我弄死不罢休…… 在这个瞬间,我突然也想明白了,有什么必要心虚呢?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这种事他可以做,我为什么不可以做? 我深吸了一口气,手放在门把手上,缓缓转动,谁知门却被人从外面重重一推,我差点被推了个趔趄…… 我定住脚步,声音干哑,“你来这有何贵干?” “安亦如,你真贱!”冷冽的声音刚传到我耳边,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到了我的脸上,鼓膜被震得嗡嗡作响。颊肉被力道带到了牙齿上,口腔里涌起一片血腥味……
第2章 神话一般的男人 我捂着脸,看着眼中燃烧着怒火,似乎想要把我活活烧死的陈竞,心中的委屈、愤怒、不甘和憎恨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。 我带着冷笑,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:“呵呵,真是可笑,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 “资格?”陈竞冷冷嗤笑一声,“离婚协议书你签字了吗?别忘了,我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!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给我戴绿帽吗?” “那你在外面有女人,让她怀上野种,这难道不是给我戴了绿帽?” 连我也没有想到,这一刻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,和以往的软弱退让完全沾不上边。 也许是我的态度感染了陈竞,他面色沉了沉,望向我的目光有些呆滞。 不过很快我意识到,陈竞并不是在看我,而是越过了我看向我的身后。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,那个男人会不会根本没走,还在房间里? 依陈竞的脾气和大男子主义,如果看到了这个男人,一定会恼羞成怒,冲动之下做出杀人的事都有可能! 他位高权重,旗下优秀律师数不胜数,完全能帮他脱罪,可是那个男人是无辜的,他是为了帮我的忙才…… 想到这里,我心中的不安急剧地升腾。 在我转过身的时候,陈竞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,“哗啦”一声往下扯去! 我震惊地回过头来,就看到面色涨红的陈竞,冲着我的耳朵大吼:“真是看不出来啊,安亦如,你们昨天的战况还挺激烈的,让你姘头爽死了吧?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贱?这么会勾男人!” 我紧紧捏着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才勉强使自己不至于跌倒。 这个男人……这个我叫了几年老公的男人……竟然这样羞辱我!要不他的好妹妹,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! “陈竞,如果跟别的男人睡一次就下贱的话,那你呢,你跟那个婊子睡了几千次了吧,说贱,你比我贱千万倍!”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,也不管会不会激怒陈竞,只想把心中的不甘愤怒,以及这么多年来在陈家所受的委屈,全部发泄出去! 陈竞果真被我激怒了,扬起手正要狠狠甩在我脸上,谁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。 接着就是人群涌来的声音,下一秒,一群狗仔蜂拥到房门口。 快门声和闪光灯此起彼伏,我惊呆了,“陈竞,你为了让我丢人现眼,竟然大费周章叫这么多记者过来?你想让明天的报纸标题变成,风骚的寰成集团少奶奶被抓吗?” “什么鬼!我根本没叫过他们!”陈竞的样子看起来也有些疑惑,他上前一步,挡住房门,不让记者进来。 “陈少,请问刚才躲进房间里的人是不是少奶奶,她昨晚是不是和陌生男子共度**?” “陈少,请问少奶奶以前是否有出轨的迹象,她交往过的男人你都认识吗?” “陈少,如果你不能回答,那就让少奶奶和她的野男人出来回答。少奶奶,请问……” 记者提问的声音此起彼伏,走廊里乱哄哄的,不少紧闭的包厢门都打开,数不清的脑袋探出来查看情况。 就在这时,我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厉呵:“吵死了!” 我吓了一跳,回过头去一看,只见浴室门口站着一个型男,五官俊朗,身材好到让我忍不住多看两眼。 那群记者显然震惊了,片刻后群情激动起来,手里的相机变成高射炮,快门声和闪光灯浪潮一般涌了进来。 “夜总,竟然是夜总!” “原来寰成集团少奶奶的出轨对象是万银集团的夜总,这下可有的写了!” “我就说明明线报上接到的是夜总和一个女子火热**,一来看到了寰成集团的陈少,愣是让我一脸懵逼。” 不只这位记者懵,我也很懵! 万银集团的夜总? 我怎么也没想到,昨天情急之下抓住的男人,竟然是夜墨琛,万银集团的董事长兼CEO,千亿身价,坐拥无数房地产公司,一个在S市如神话一般的男人……
第3章 做了大牺牲了 夜墨琛,今年三十二岁,却是至今未婚,平日洁身自好,虽出入烟花场所但都是为了应酬,他本人半片叶子都不沾身,所以记者接到夜墨琛玩女人的线报才会如此激动。 不过记者再激动,也比不上陈竞激动。 我眼角的安光瞥到,夜墨琛出来的一瞬间,陈竞眯起眼睛,脚往前横跨了一步,看样子是想冲上来打人。 但是在夜墨琛的身份被记者叫出来后,他猛地刹住脚,眸子里的瞳孔急剧放大,像是一口气硬生生憋回了胸腔里,脸也涨成了猪肝紫。 “夜……夜总?” 夜墨琛“嗯”了声,却根本没有看陈竞一眼,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下属汇报工作,高傲、冷漠、不苟言笑,丝毫没有睡了别**子应该有的羞愧感。 一时间,一向在公司里夸夸其谈的陈竞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,笨嘴拙舌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 我暗暗咋舌,刚才还为他在屋里会被陈竞发现而担心呢,没想到现在的情况竟然完全倒过来了。 记者们似乎是远远不满于抓奸现场平淡如水的气氛,可是他们又不敢针对夜墨琛,只能拿陈竞开刀。 “陈少,这个时候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夜总的吗?” “是啊,这可是你5年发妻,和你共同孕育一个儿子,你心里难道不怨恨吗?” “陈少……” 估计是看有那么记者在场,陈竞脸上的不安消失了几分,挺起腰杆道,“夜总不该解释下吗?我老婆昨天明明说是去做头发,怎么会做到你的床上?是不是她下贱地勾引了你,夜总说出来,想必记者朋友们也会为你鸣冤的!” 听到陈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,我心里如被人用利刃狠狠划开了一刀,瞬间血流如柱,陈竞这分明就是不敢对夜墨琛动手,所以拿我开刀! 大商人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,陈竞也不愿被白白扣了绿帽,最近我们在为离婚的事闹得不可开交,所以他想要经过夜墨琛的口,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,将我净身出户! 我20岁怀孕,大学肄业生下了陈竞的孩子,这些年在他家里任劳任怨,任打任骂,却没想到那个给我无名指套上戒指时,口口声声说会爱我一辈子的男人,到头来出轨不说,现在竟对我如此狠心…… 我奉献了五年青春,整整五年啊!人生有几个五年,那些都是我最灿烂的青春年华,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会换回这样的下场? 眼中的泪流了出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,苦苦的,涩涩的,流进了我的嘴巴里,比黄连还苦。 我已经想到了,陈竞尚且如此,夜墨琛,只不过是一个和我有过**的男人,怎么可能为我说话? 明天的报纸刊登后,想必我会如阴沟里的老鼠,人人喊打吧。 “夜总,到底是怎么回事,您快点告诉我们吧!”一个记者已经按捺不住,语气很好地催促道。 也许是我的错觉,我竟然看到如冰山一般的夜墨琛,突然抬起头来扫了我一眼。 而后他冷冷地开口了……
第4章 立刻滚出这个家 “事情很简单,昨晚安小姐被人下药,我牺牲自己帮了她,各位难道看不出来吗?” “嗤……”记者们似乎都被这句话惊住了,面面相觑,却没有人说话。 我也愣住了。 若是这番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,或许要被骂占人便宜的臭流氓,敢做不敢认,但是从夜墨琛口中说出,却仿佛一道金科玉律般,没有人会反对。 因为,S市没有人不知道,一向洁身自好的夜墨琛,睡了任何一个女人,都是那个女人的幸运,因为就算她不睡,还有万千少女想要爬上夜墨琛的床。 所以,按这个逻辑来说,我反倒做了一件光荣的事。 这样高傲的话,整个S市乃至整个**,也只有夜墨琛能说了。 不愧是做大生意的,我真是大写的服! 而且,眼下不止我这么想,那些回过神来的记者也纷纷点头称是。 “夜总,您真是做了大牺牲了!” “明天的标题我已经拟好了,‘夜总英雄救美,无私献身,陈少感激不尽’!” “我也想好了一个,……” 记者们得到了满意的结果,很快便散去了。 唯有我和陈竞愣在当场。 我愣住是因为不知道夜墨琛为什么要救我,陈竞估计是被气的。 他紧紧握着拳头,闭上了眼睛,好半天才睁开,“夜总这是何必呢?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狐狸精,夜总这么喜欢勾搭,小心别惹得一身骚!” 我气得笑了,陈竞天天跟那个狐狸精纠缠,还怀上私生子,自己染上一身骚味没洗干净,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说我。 也不知道S市大名鼎鼎的夜总怎么看? 夜墨琛面色不变,语气平和:“陈少,不管贵夫人是不是狐狸精,我都想告诉你——” 什么?我竖起耳朵,全身贯注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。 夜墨琛压低了声音,一双冷淡的眸子里流露出少见的狡黠:“贵夫人很美味。” 我一下子愣住了,我没听错吧,这个S市神一般的男人,竟然会这样形容我? 他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,就是因为什么表情也没有,所以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怼人的话,真的会把人噎得半死! 不过,还真是挺好笑的! 果然,陈竞像是被噎得要晕过去一般,连翻了几个白眼。 瞧见我在笑话他,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:“安亦如,我们还没离婚呢!马上收拾好你的烂摊子给我滚回来!” 说完,他把门甩上,气冲冲地拂袖而去。 陈竞走了,房间里恢复了安静,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。 我突然感觉头有点隐隐作痛,伸手扶了扶额头,“夜总,抱歉,给你带来了麻烦。” 夜墨琛挑眉看了我一眼,面色依旧清冷,淡淡道:“我不吃亏。” 我一愣,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,那一片惨不忍睹的痕迹提醒着我,眼前这个神一般的大总裁昨天晚上确实不吃亏。 只不过,我还是觉得我一个已婚生娃的妇女,玷污了万千少女想睡的男人,明天估计会有无数波麻烦找上我。 看着夜墨琛,我有点愧疚地说:“夜总,我很感激你昨天和今天帮了我,但是,我觉得你还是跟媒体说一声,不要让他们乱写,以您的手腕封住他们的嘴只是分分钟的事。” 夜墨琛不答,反而眸光深沉地看了我一阵,问:“那么多女人都巴不得和我扯上关系,为什么你不想?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,但是我不会自恋到以为他喜欢我,只是惨淡地笑了笑:“夜总不要开玩笑了,夜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,我是个什么样的身份,我知道。” 夜墨琛赞许地点点头:“你很懂事,很好。” 他这么说理所当然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缩了一下,痛得让我差点无法呼吸。 实在没脸再呆下去了。 我装作一脸平淡的模样,说道:“夜总,我得走了,你也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。” 说完,我转身急急忙忙往外走去。 这时,身后的男人突然叫了我的名字:“安亦如!” “啊?”我回过头,震惊地看着他。 “我还没有告诉你,你的名字,很好听。” 他难得地抿了抿嘴角,拿出一张名片,塞到我手里:“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。” 顿了顿,他凑到我耳边,说道:“我说过了,你很美味。” 我的脸刷得一下凉了个透。 “不用了夜总,我不是出来卖的。”我负气地说完,当着他的面把名片扔进垃圾桶,快步跑了出来。 站在陈家的大门口,我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慢慢走进这个让我倍感压抑的家。 是李嫂给我开的门,“少奶奶你可回来了,夫人正在生气呢,您赶快过去吧。”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,我的婆婆,小姑,自从我嫁过来,就没让我过一天的舒坦日子。 果然,吴金虹正一脸愤恨的坐在客厅的茶几上,看见我进来,语气尖酸:“安亦如,你还有脸回来!” 陈菲菲看我的眼神凌厉,“安亦如,你这个臭婊子,贱女人!” 我盯着这两个尖酸刻薄的女人,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气愤,而是疲惫。 “妈,菲菲,我又哪里得罪你了?” 陈菲菲扑上来,猝不及防给了我一耳光,“安亦如,你还好意思说?你背叛我哥,到外面偷人,而且还勾引墨琛,你知道我喜欢他多久了吗?你个贱人,婊子!” 我静静地望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婆婆,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这样,由着自己的女儿糟践我。 哪怕我是她嫂子,辈分比她高,可是在这个家,我的地位还是最低贱的。 我声音平静地道:“菲菲,你误会了,我没有勾引夜墨琛。” “你没有?我呸!我哥都一五一十告诉我了,难道你还想污蔑墨琛勾引的你不成?” “我为什么会爬上夜墨琛的床,你心知肚明。” “菲菲,别跟她多废话!离婚!安亦如,你立刻跟我儿子离婚!滚出这个家!” 吴金虹伸出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,指着我的鼻子,像在指着一件最脏的垃圾。
第5章 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毫不畏惧的与吴金虹对视:“妈,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离婚的,小羽身边必须有爸爸妈妈,再说了,即便我犯了错,那陈竞呢?他跟外面那个野女人,都搞出孩子来了,为什么他就没人指责?” 吴金虹冷笑一声,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自己肚子没用,生个儿子是个傻子,害我们全家白高兴一场,你能怨陈竞找别人?” 说着指着我的鼻尖,更难听的话冒了出来。 “要我说,我们陈竞已经够给你面子了,这么多年你肚子里没动静,还留着你这不下蛋的鸡在这白吃白喝好几年,现在小惜有了孩子,你不给我宝贝孙子腾地方,还想着鸠占鹊巢,你还要不要脸!” 我已经被她们的厚颜无耻气得发抖,陈菲菲还继续信口雌黄。 “妈妈说得太对了!安亦如,你不感激我们陈家也就算了,不把我妈放在眼里也就算了,你还明目张胆地出去偷人,贱货!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!你死了,你留下的傻儿子我们就勉为其难照顾着,毕竟是我哥一半的骨血,也没准离开你之后,傻东西也就变灵光了!” “偷人?小姑子不给我那杯水,我也偷不到夜总那里去。”我咬住嘴唇,告诉自己千万别哭出来,脸上的指印火辣辣的疼,“还有,我的小羽不傻,他只是有一点孤僻而已,我是不会离婚的,打死也不会!” “你!”吴金虹像是被气得不轻,指着我鼻子的手指也在不住颤动。 陈菲菲的眼神有点躲闪,却还在骂:“臭婊子,死赖着不离婚不就是想分我们家的产业吗?你死了这条心吧!陈家一个子儿你都别想拿!” “别跟她废话了菲菲,这婚是离定了的,我看她能犟几时!”吴金虹已经缓过神来,满脸嫌恶地盯着我,“还不快滚,看见你我就恶心!” 我只感觉累到极点,累到连脚步也抬不起来,只能慢慢往前踱步。 却不想陈菲菲突然冲到我背后,两手叉腰骂道:“妈让你赶快滚,你这扭腰摆臀给谁看!” 说着伸出手上前来推搡。 还好我眼角的安光已经瞥到了陈菲菲的身影,连忙往旁边躲闪,陈菲菲扑了个空,脚一滑,往楼梯下滚去。 随着一声尖叫,我转过身来,便看到晕倒在地的陈菲菲。 她的后脑勺似乎被磕破了,一股鲜血从她的后脑勺蔓延到桌子边。 我吓了一跳,赶紧上扶起失去的意识的陈依依,谁知一双手伸过来一把推开我,“贱女人,我们菲菲不过说你几句,你就要她的性命,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!李嫂,李嫂!叫救护车!” 看着吴金虹,我急急忙忙解释道:“妈,我真不是故意的,我没想到她会来推我……” “啪”,一耳光扇在我脸上,吴金虹朝我大吼:“滚!” 救护车很快来了,婆婆和小姑子,还有李嫂都离开了,只留下我跌坐在这空荡荡的大厅。 我抱住脑袋,呜呜地哭出来。 为什么日子这么难过,为什么我的生活里充斥着数不清的糟心事,这种难捱的人生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?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到去死,可是我也清楚的明白,如果我死了,我才5岁的儿子小羽是不会有人善待的。 就算是为了小羽,我也应该坚强起来,绝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! 想到这里,我扯了扯嘴角,挤出一个微笑来调整心情。 “你把菲菲推下楼梯,还有脸在这笑?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!”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,我回过头,正对上陈竞那双冷冷的带着怒火的眼睛。 这双眼睛,在我二十岁的青春年华里,曾经用世界最温柔的眼神看过我,那时他说会一辈子爱我护我不变心,可是才短短几年,这个男人就让我伤透了心。 我无力跟他多说,只申辩道,“我没有推她,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,信不信由你!” 陈竞一把将我拽起,“我当然不信,你跟我去医院,跟我去给菲菲赔罪!” 猛地被他拉起,我的胳膊吃了力,痛得我尖叫出声。 也许我的反应在陈竞的眼里跟作戏没什么区别,他不为所动,抓我的力道更大了。 到了医院,我听医生说陈菲菲除了一点擦伤别无大碍,总算是放了心。真要是重伤,吴金虹肯定不会放过我。 但是陈菲菲一见到她哥,就开始连声哭诉,说一些我多么多么恶毒,多么阴险之类的话,我已经听得耳朵都磨起茧子了。 好在吴金虹去跟医生谈话去了,不然又是一番辱骂。 陈竞安抚了一阵陈菲菲,然后嫌恶的看了一眼我,“好在菲菲没事!你以后给我小心点,要是菲菲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跟你没完!”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,那张嘴里吐出的话语像一个个冰冷的光圈,一圈一圈扩散,将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冻得冰冷。 从早到现在,我水米未进,挨了两个耳光,经过几番折磨,只觉得头痛欲裂,胃部也隐隐作痛。 我慢慢地走出病房,不再理会那对兄妹恶毒的语气。 在走廊上,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,我回过头的瞬间,终于支持不住,两眼一黑晕了过去。 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了。 窗外的夕阳斜斜地照在我的脸上,很是刺眼。 我翻过身,便看见床头靠着一个高大的人影,仰起脖子一看,顿时愣住。 是他?昨天那个跟我一夜荒唐的男人? 此时的他,穿着一身纯手工的西装,西装口袋里叠着酒红色的方巾,深邃英俊的轮廓在夕阳的照耀下仿佛镶了一层金边,仿佛画师最完美的艺术品。 那双幽深的狭眸微闭,绯色的薄唇紧抿,似乎是在打盹,可饶是如此,身上仍透着一股上流社会与生俱来的冷漠和矜贵。 我瞥到他的睫毛,如密梳一般,微微轻颤,男人很少有这么长的睫毛,正是因为他的如此完美,以及他的高贵富有,才使得他成为万千少女少妇最想嫁的对象。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轻轻触上他脸颊上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。 谁知才刚刚碰上,却猛地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。 我浑身的肌肉一紧,整个人僵住了。 “女人,你在摸什么?”面前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,一双幽深的狭眸里露出淡薄冷漠的浅笑,好像是在嘲笑我的花痴被他抓了个现行。 “没,没什么。”我的脸变得滚烫,想要缩回手。 谁知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。 “怕了?做都做过了,还有什么好怕的?”说着,手上使了几分蛮劲,抓着我的手来到他的脸上。 炽热的温度,细腻的触感,还有男人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透露出的笑…… 无论我用了多大的力,都无法从他手中挣开。 我猛地回过神来,无奈地道,“夜总,你想要什么女人,估计她们都会哭着抢着朝你扑过来,这又是何必呢?” 男人不急不恼,拇指轻轻摩挲过他那双绯薄的唇瓣,“我说过,你很美味,你是头一个让我觉得女人如此美味的人。” 我瞪着他:“以后还会有千个,万个女人会让你觉得美味,我只不过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。” 男人淡淡一笑:“如果我没试过,或许也会像如你这么想。事实是,那些女人都很让我讨厌。” “可我是有夫之妇!”我气冲冲地对着他说。 我真的是要气炸了,这个男人当我是什么?他有钱有势,所以想调戏什么女人就调戏什么女人,想睡什么女人就睡什么女人? “有夫之妇会跟别的男人上床么?” “我那是被下药了!我什么都不清楚!” “那我可管不着。我只知道,我的身体告诉我,它需要你,而你的身体,似乎也是。” 他声音漠然,整个人冷冷的:“况且,如果我没记错,今天下午你晕倒在地,对你置之不理的正是你所谓的老公。” 我相信,他说的是实情,现在陈竞巴不得和我离婚,就是看到我晕倒也不会管的。 “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……” “那又怎么样?” 我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需要我这样特别的女人来帮他发泄**的嫖客,所以不在乎我有没有孩子? 我望着他,嘴角扬起一抹微笑:“夜总,谢谢你今天救了我,还给我安排一间病房,赠我宝贵的半天安宁。但我得走了,我儿子要从幼儿园回来了。” 说着,我拔掉了正在滴着营养液的针头。 “想通了给我打电话,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身后的男人坐在原处说道。 我的心中却是千头万绪,我被夜墨琛送进病房,婆婆他们肯定全部看见,估计又会诟病自己和奸夫安情未了,陈竞肯定也怒火中烧。 不管了,硬着头皮上吧。 果不其然,还没走到病房,我就听见陈菲菲的哭闹声,吴金虹的劝慰也压不住这位小姑子的大嗓门。 “妈!你刚刚也看见了!墨琛对她多上心,把她抱进病房不说,守了她一下午,他还派了保镖守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!”
第6章 我的盔甲 我慢慢走近,陈菲菲的声音越来越清晰。 “妈,他肯定是被那个贱货勾引得动心了!要是离婚了,安亦如还不天天黏着墨琛,所以妈你劝劝哥,先不要离婚啊妈!” 呵呵…… 我知道,吴金虹虽然看中儿子,但是她也很宝贝自己女儿。加上万银集团比他们寰成做得大,她当然希望自己女儿能钓到夜墨琛这个金龟婿,不甘心夜墨琛被我抢了。 所以,陈菲菲的要求很有可能会成为现实。 果然,吴金虹沉吟一阵,有点为难的对着陈竞开口了。 “小竞,妈知道你讨厌那个贱女人,可是眼下你妹妹说的也在理,要是一离婚,安亦如这个贱女人把夜墨琛媚惑,你妹妹的终身大事可就悬了……” 陈菲菲也不依不饶,“哥哥要是不答应,就是眼中没有我这个妹妹!”说着哭天喊地起来。 眼前这阵仗,真是让我想笑。 陈菲菲也太惊弓之鸟了,夜墨琛那种万千女人追捧的男人。 怎么可能对她一个结过婚,生过娃,即将变成弃妇的女人动心? 再说他抱了我进病房,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,想要把我变成他发泄**的女人罢了。 还编了套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的借口,想必当初也是用这种借口骗了不少女人,陈菲菲就认为夜墨琛对我动了心思,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。 要是我真有这种魅力,陈竞还至于在外面找小三吗?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夜墨琛的,要不是他,吴金虹和陈菲菲也不会收了让我离婚的心思。 只是我还是有点担心陈竞,他向来不会那么好说话的,尤其是他早已决定的事。 陈菲菲受伤不是很严重,当天就可以出院。我回到陈家后,一直心怀坠坠,不过陈家母女真的没有再提过离婚的事,我逐渐也放下心来。 不过,吴金虹和陈菲菲对我的态度还是没有变,只要我出现在她们的视线范围之内,难听的话就从那两张恶毒的嘴里飞出,像一支支飞镖,想要把我扎成窟窿。 还好,我早就习惯了,我的心上长了厚厚的盔甲,将她们带有毒液的箭头一一挡掉。 我的盔甲,就是小羽。 小羽上的是特殊儿童幼儿园,那里的孩子跟普通孩子都不一样,有智力低下的,无法说话的,有自闭症的,也有脑瘫患者,这些儿童表面上四肢健全,但是只要走近了,就能发现他们的异样。 小羽是属于自闭症,从他有意识起,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别人也无法闯进他的世界,我不知道多少次流着泪拉着他的手,喊着:“小羽,小羽,跟妈妈说一句话好吗,我的宝贝。” 然而别说对话,小羽连一个微笑都没有给过我,只是低着头,嘴里碎碎念,眼神放空,不理会除自己世界以外的一切。 但是身为母亲,不管孩子怎样,总是没法不爱的。全世界不管谁嫌弃小羽,放弃小羽,都不可能是我。 我抱着睡着的孩子,轻轻放到床上,然后轻轻了吻了一下儿子柔嫩的脸颊,全然没有注意到陈竞站在门口。 “演什么温柔母亲,昨天和野男人苟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母性。” 冷不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,我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,“别吵醒小羽,有什么出去谈。” 陈竞冷笑,然后转身走进书房,我也只得跟上去。 到了书房,我冷着脸看着陈竞,“说吧,你找我做什么?” 陈竞点上一根烟,轻蔑的望着我,“你说不愿意离婚的事,我可以考虑。” “哦。”我声音平静,“说你的条件。” 我不会傻到认为这个男人会轻易同意不离婚,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,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跟我继续做这太平夫妻,只不过不知道他又在算计着什么。 陈竞呼出一口长气,白色的烟雾喷到我的脸上,我厌恶地别开了头。 “你可以继续待在陈家,继续陪着你的傻瓜儿子,但是……” “小羽不是傻瓜!” 我忍不住一腔悲愤吼了出来,婆婆和小姑子说小羽傻,我忍了,但是陈竞是小羽的爸爸,就算他对自己的心肠再冷硬,也不应该这样说他自己的亲生儿子。 “陈竞,小羽好歹也是你的孩子!你怎么能这样冷血!” 但面前的这个男人,曾经对我说过无数句爱我的男人,此时对我的眼泪无动于衷。 “小羽那么笨,那么怪,怎么会是我的孩子,你昨天能爬上那个男人大床,四年前你也可能爬上别的男人的床,小羽到底是哪个男人的种,还不一定呢。” 我缓缓跌坐在地上,绝望的闭上眼睛。 我想大喊,想杀人,想砍死眼前这个恶毒的男人,一并他的那个令人作恶的妹妹! 但是我知道,我的力量很弱,在这个家里,我只能隐忍,隐忍,再隐忍,为了我的小羽。 我擦掉眼泪,声音重新恢复平静:“说吧,你的条件是什么?” “小惜的肚子越来愈大,她一个人起居不方便,我要把她接来家里住。”陈竞的声音像在讲一件最平常的事。 “你要把野女人带到家里来?陈竞,我们还没离婚呢!” 我没想到陈竞会这样羞辱我。把小三带到家里,让小三看看我的婆婆和小姑是怎样羞辱我的? 那个女人我见识过,楚楚可怜的一张脸,声音温柔,装作一副傻白甜的样子,眼神却藏着心机,可以想见,我以后的日子,会是多么的不得安宁。 我真的很想问问苍天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要这样折磨我! 陈竞还在自说自话,“我事先告诉你,小惜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,你的恶毒我已经领教过了,要是你敢对小惜做什么,我一定不放过你! 此时此刻,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睡一觉,我需要一个温柔的梦乡来恢复体力。 但是梦也是残酷的,陈家人对我的辱骂,小三对我居高临下的嘲笑,陈竞的冷血,揉成一团,将我梦里的所有静谧碾碎。 醒来时,枕畔已经**,我擦了一下眼眶,看着房间里冰冷的月光,抱紧孩子,重新闭上眼睛。 可是老天似乎是跟我对上了一样,不但没有让我的噩运暂告一个段落,而且丁小惜这个小三还没进门,我就遇到了比这还麻烦的事。
第7章 欠了几十万 一个静谧的清晨,我还没来得及体味一下这安静的晨光,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 “亦如!亦如!亦桓出事了,怎么办,怎么办……呜呜呜……”电话里传出妈妈悲痛的哭声。 我知道,安亦桓肯定又惹麻烦了。 妈妈一个人把我和安亦桓拉扯大,很不容易。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要早当家,我知道妈妈的辛苦,所以从小就告诉自己要懂事、乖巧,而我这个弟弟安亦桓,却恰恰是我的反面。 从小到大,他吃喝玩乐、打架斗殴,样样都来。 他对学习完全没有兴趣,成绩差劲,不顾我和妈妈的劝说早早退了学,也不去找工作,在外面浪得没钱了就回来问妈妈要,把妈妈那可怜巴巴的积蓄挥霍一空,现在又沉迷嫖赌,还欠了高利贷。 这么多年,我不知道帮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,现在听到他出了事,我都能波澜不惊了。 “妈,他又怎么了?” “亦如,你可一定要救救亦桓啊!刚刚我接到一个电话,说是他们把亦桓绑架了,要我们拿钱去赎人,要整整五十万。”说着妈妈早已泣不成声。 我苦笑,五十万,我哪里有五十万?陈竞自从要跟我离婚以来,哪里给过我一分钱? 见我这边陷入了安静,妈妈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问,“亦如,你是不是没钱?要不要……我去找亲家母借点……” “妈,不用了。”我连忙阻止。陈家跟我闹离婚的事我还没告诉她的,弟弟一个人已经把她闹得够呛,我不想再让她为我的事烦忧。 忽然间,我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卡,这张卡是当初陈家给我的彩礼,我一分都没动过,本来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,但眼下也实在是没办法了。 “妈,你把那人的电话给我,我来跟他们说!” **** 打通了电话后,我连忙说:“先别动安亦桓!你告诉我你们在哪里!我这就来!” 对方冷笑着回答我,“你最好老实点,要是发现除你之外有第二个人来,你就等着给安亦桓烧纸钱吧!” 我连忙保证,自己会一个人赶到,绝不会报警。 饭桌上,我风卷残云地刨完碗里的饭,对着正在吃早餐的儿子说:“小羽,一会儿李嫂会让司机送你去幼儿园,你要乖,舅舅有点事,妈妈去帮他处理一下,很快就回来。” 小羽旁若无人的戳弄着盘子里的三明治,没有理会我。 我叹了一口气,连忙拿起衣服,一阵风的跑出去。 “这个贱女人,一大清早就出去找野男人!”背后传来吴金虹骂骂咧咧的声音,她说的话极难听,可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,误会就误会吧。 匆匆忙忙往约定的娱乐会所顶层跑去,由于是早高峰,路上非常的堵,我过了好久才赶到那里。 推开门,就看到几个彪形大汉,面色不善的矗立在那里,安亦桓像只弱鸡一样,被反绑着双手扔在地上。 “姐!救我啊姐!”一见到我,他就哭天喊地的嚎起来。 我急急忙忙走过去想将他松绑,却被一个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纹身的男人一把拉开。 “怎么着,没拿钱就想松绑?安小姐这是要破坏规矩啊。” 我转过头,语气也不甘示弱,“先说清楚,我弟弟到底做了什么,你们要做这么绝?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纹身男大笑,露出了一排恶心的烟熏牙。 “安小姐该不会以为我们很闲吧,为什么绑你弟弟你不知道,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。” 说着,纹身男揪住安亦桓的头发,逼迫他抬起头。 “你弟弟在我们会所玩女人,赌钱,欠了几十万。等到要他拿钱,他脚底抹油溜了。我们哥几个浪费这么多精力把他逮住,还这么有耐心的叫你们来交赎金,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。” 我看着地上的弟弟,真心想往他胸口狠狠踹上一脚。 大好年纪的男人,不去上班挣钱,却像一条毒蚂蟥一样,只知道从我和妈妈身上吸血。 我把卡递过去,“拿去,这里有50万。” 纹身男招呼手下把卡拿过去验证,然后对着安亦桓挤出一丝笑意:“看不出啊,你小子还有个这么阔绰的姐姐。” “现在可以放了我弟弟吧。”我准备去拉起安亦桓。 “这么急干嘛。”纹身男伸手拦在我胸口,“安小姐,我的手下还没回来告诉我那张卡是不是真的有50万呢。” 安亦桓却在地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嚷起来,“你们这些人!你们知道我姐夫是谁吗!是寰成集团的总经理!我姐可是寰成集团的少奶奶!” “大哥!”一声喊叫打断了安亦桓的嘴炮,验卡的手下回来了,一脸愤恨的样子。 “这娘们耍我们!这卡里的钱早就被冻结了!” 我呆住了,慌里慌张地辩解道,“不可能!这卡里明明有五十万的,是当初我老公给我的彩礼!我一分都没动,整整五十万!” 纹身男转过头来,脸色凶狠地给了我一耳光,打得我口中满是铁锈味,然后他又狠狠踢了地上的安亦桓一脚。 “什么寰成集团少奶奶!你们俩演双簧逗我呢!拿着张废卡来蒙我,想要空手套白狼?” 我此刻心中满是震惊和懊悔,这张银行卡的户头是陈竞的名字,我当时出于对他的信任,没有产生过把钱取出来存进自己账户的念头,后来这件事也被我忘在脑后了。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,陈竞竟然还记得冻结这张早已给了我的卡,呵呵,这就是我当初看上的“好男人”。 在我发呆的片刻,纹身男变得怒不可遏,抓起我的头发,逼迫我跟他直视,“我再问你一次,钱,有没有带来?” 头顶传来的剧烈疼痛,让我痛苦得尖叫出声。 我正要出声求饶,旁边的安亦桓却慌乱地喊道,“姐你干嘛拿废卡骗他啊!给他钱吧,这群人不是好惹的!你别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啊姐!” 我根本来不及跟他解释卡是被陈竞冻结的,我事先也不知道。 然后,纹身男放开了我,拿出一把刀往安亦桓走去。 此时安亦桓已经被几个人按在了桌子上,纹身男抓起他的右手食指,狞笑道,“行,钱没有,那就留下一点什么吧!” 我吓呆了,喉咙早已哽住,刚要扑过去夺下那把刀,却已经迟了。
第8章 想睡我,所以才会帮我 寒光一闪,伴随着安亦桓的痛苦嚎叫,一根手指已经被砍下,掉在了桌子下方。 我尖叫一声,冲上去想要帮他止血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 “滚!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!你不想救我就直说!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姐姐!”说着他就按着手指跑了出去! 我急忙捡起断指包好,追了出去,到处搜寻安亦桓的身影,不停地叫他的名字,可是他早已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。 我知道,断掉的手指,在二十四小时以内,是可以接上的。 我希望亦桓可以冷静点,跟我去医院,可是此时此刻,无论我怎么像发了疯一样的寻找他,但是都找不到他的身影。 站在大街上,我欲哭无泪。 忽然,脑海中冒出陈竞的名字,虽然我知道陈竞讨厌我,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,只有他认识的人多,办法也多。 掏出手机,拨打了陈竞的号码,在等待接通的几分钟里,我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。 “安姐啊?是我,小惜。”手机里传出一个甜腻的女声。 “丁小惜!你怎么拿着陈竞的手机!”责怨的话不可抑的从我的口中脱出,仅仅在电话接通的前一秒,我还飘起最后一丝希望,可现在却荡然无存。 女人果然够犯贱,明明一次次被伤害,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,不死心。 “安姐,阿竞在洗澡哦,他今天累坏了,有什么事你告诉我,我转告也是一样的哦!” 电话里的丁小惜语气里带着得意,似乎在向我炫耀她此刻的正宫位置。 我忍不住了,破口大骂,“丁小惜你如果要点脸的话!你把手机还给陈竞,我找他有急事!你别忘了现在他还是我老公!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话语,“谁的电话?” 接着丁小惜解释的声音,“安姐打来的,语气骂骂咧咧,好像心情不好。” 我正待辩解,就听见电话那头陈竞冰冷的声音,“别管那个疯婆子。” 接着电话被挂断了。 再打过去,竟然关机了。 果然,对陈竞这个人渣,我还是期望太高。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我第一次觉得那么绝望。 “你这是在拍电影吗?” 身旁传来一个男声,声音清冷低沉而带着几分玩味。 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,拳头倏地握起,眼中泛出泪花。 这个男人和我是冥冥之中有根绳子绑在一起吗?怎么每当我失魂落魄的时候他就会冒出来,看到我那些难以启齿的窘境? 心里正烦闷,男人却不知什么时候迈开了一双修长的腿站在了我面前。 他个子很高,像堵墙般在我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,离我的距离很近,近得我抬起头可能就要被俯下身子的他吻到。 他的五官本就英俊清贵,近距离看,更是英俊的毫无瑕疵。 我不习惯地往后退了一步,但是我的脊背却撞到了墙壁上,我已经退无可退了。 他顺势单手撑在我头顶的墙上,打量了一眼我手中带血的布包,薄凉的唇角勾出了一道好笑的弧度,“这道具上的血看起来还蛮真的,嗯……气味也很真。就是你这眼泪,再多一点会更好。” 我心情灰暗,把头扭向一边:“夜总,我现在没兴趣跟你斗嘴,。” “哦?不是在拍电影?”他挑了挑好看的剑眉,“碰到什么麻烦了,告诉我,说不定我能帮你。” 我知道,面前的这个男人想睡我,所以才愿意帮我。 我要是真的让他帮忙,多少会落下人情债在他手里,我们今后的关系就更扯不清了。 但是我现在还有别的路可走吗? 思索了一下,我终于绷不住了,缓缓举起那个带血的布包,哽咽起来。 “这是我弟弟的手指,他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,如果手指不马上接上,会失去活性的,到时候他就永远是个残疾了。” 夜墨琛走上前,打开布包,看了那截血淋淋的手指一眼,眉头微皱。 “血迹已经快要干涸了,应该马上消毒,放在干冰上,晚一点断指可能会失去活性。” 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些要注意的细节,连忙抬头望向四周,察看附近有没有卖干冰的地方。 “跟我来!”夜墨琛拉住我的手,往他停在路边的深蓝色迈巴赫走去。 上了车,夜墨琛把车开得飞快,望着两边飞速后退的风景,我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。 转过头,望着身边的男人,由衷地道:“谢谢你!真的!”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,薄凉的唇角微微上扬,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:“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,一句谢谢就完了?” 我顿了顿。 是啊,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,我是地上最不起眼的蝼蚁,他愿意伸出援手帮我这么大的忙,是该倾尽所有去谢他的。 我抬头看向后视镜,看到自己凄惨凌乱的一张脸,我还有什么呢?我已经一无所有。 就是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做他的情妇,我也会觉得自己脏,不配。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,我时不时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哭笑不得。 偶尔不经意间抬起头,却发现他时不时侧过头来看我,墨色深邃的目光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兴味。 到了医院,不一会儿,一个医疗团队浩浩汤汤下来迎接了。 我这才知道,夜墨琛带我来的竟然是他旗下的医院,在这之前,我经常听人说这家医院是本市医疗和设施最好的医院。 夜墨琛连车都没下,只是摇下车窗,把断指交给负责人。 为首的是院长,一个劲地点头哈腰笑脸相迎。 夜墨琛交代几句,就风卷残云的离开了。 坐在车上,我无比诚恳地说:“再一次谢谢你,夜总。” “谢谢就不必了。安小姐,你知道我想要的无非是你。” 是你…… 骤然听见这两个字,我先是一愣,很快一丝窘意爬上心头,“我、我已经不想再做那种事了。” 男人一双幽深狭长的眸子里透起一丝凉意,薄唇掀动缓缓道:“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我,免得将来后悔。” 后悔?我以后真的会为不肯跟他上床后悔吗? 正低头沉思间,男人突然语气和缓地说:“我饿了。帮了你几次,请我吃一顿,应该不过分吧?” “当然可以。”我爽快地答应,可是一摸口袋才发现,只有一把零钞,加起来不超过九十块。 突然后悔答应得有点早了。 迈巴赫往繁华的市中心开去,我看着两旁装修时尚的酒店和餐厅,没有任何一家是手里这堆零钞可以搞定的。 多年扣扣索索的家庭主妇生活,注定了我不可能为请客的面子负上一笔巨债。 车子渐渐驶过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,我却踌躇着迟迟没有做下决定…… 这时,“顺意大排档”五个大字跃入眼帘,我心中一动,喊道,“停车,就这吧!”
第9章 请大总裁吃夜宵 夜墨琛闻言把车停在路边,下了车,看到眼前的景象,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,“这种地方?” 我心虚地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阿玛尼休闲外套,CK的白衬衫,范思哲的裤子,加在一起怕是要上百万。 而且他还有一张白皙英俊的脸,和本市最尊贵男人的身份,确实跟周围苍蝇缭绕的环境格格不入。 我有点羞耻地低下头,声音微如蚊讷,“我不是存心怠慢你,主要是我身上只有九十块,只能吃这个。” 他抬起那双幽深的狭眸扫了我一眼,眸子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在暗涌,然后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,拿起桌上的菜单,声音沉缓而有磁性,“小时候跟我母亲来过这种地方,她最爱吃炒嗦螺,烤翅,酸辣鱼和香炒河蟹。” “真的吗?正好,这些也都是我喜欢的!”我实在有点高兴,一直以为高高再上的夜墨琛不食人间烟火,没想到他还有个这么亲民的母亲。 随即向老板招手,叫他过来点了单。 九十块,几瓶啤酒,一碟炒嗦螺,一碟烤翅,一份酸辣鱼,一份香炒河蟹,摆满了一个小桌子。 不过虽然夜墨琛来过这种地方,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他似乎有点应付不来眼前的场面。 啤酒不会开,嗦螺不会吃,烤翅和酸辣鱼还好,却是把他辣得够呛,不顾身份面子地直吸鼻子,香炒河蟹咬了几口,就把连着肉的壳扔到桌上了,看得我无比心疼。 我早该知道,他习惯了高级餐厅那一套做派,现在没有餐巾,餐刀,餐叉,把肉剔好到可以直接吃的程度才端上桌的大厨,他不手足无措才怪。 “差点忘了大少爷你五指不沾阳春水,还是我来帮你吧!” 我拧开了一罐啤酒,递到他手上,又把河蟹的蟹黄和蟹肉给他剔在了碗里。 他看着我,墨色深邃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,“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瘦弱,力气还挺大的。” 我扬起眉得意地笑了笑,“这算什么,我吃嗦螺才是一吸一个准,看着点啊。” 说着,我拿起一个嗦螺,凑到嘴边,把舌尖伸出来抵住螺口,然后噘起嘴猛地吸气,螺肉便被我吸到了螺口。 拿起一根牙签,戳在螺肉上,轻轻一拉,只取螺肉的前半部分,放进他的碗里。 “看见了没?其实吃螺丝和磕瓜子一样,最爽的还是吸出来的那一瞬间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又拿起一个螺丝。 再抬起头,却看到夜墨琛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,眼中似乎燃起了……**? “夜、夜总?” 他挺拔高大的身躯朝我压了过来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,“吸成这样,勾引我?嗯?” “哪,哪有!”我满头黑线,一口否定。 “我要检查。”他说着,霸道的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。 “啊……”我忍不住嘤咛出声。 他抿起薄凉的嘴唇看着我,目光很是生动,“承认了?” “我没有!”我满脸羞愤,这个男人,他怎么能在周围有这么多人的地方对我动手动脚? “你不承认我也不会勉强……”他收回手,声音压得很低,听起来分外魅惑,“但是你记住,我摸过你,睡过你,你就是我的。我等着你自愿爬到我床上的那一天,而且那一天一定不会太久。” 他的话让我有一瞬间产生了自己不是身处闹市,而是在某个酒店中被他压在身下的错觉。 我猛地晃了晃脑袋,好不容易回到了现实,却看见他已经端起我给他挑的螺丝,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。 我小口小口酌着啤酒,看着对面这个身高腿长、英俊清贵,却把这种烟熏火燎的夜宵摊上,用最平凡朴实的餐具盛着的廉价食物吃得如此欢畅的男人,心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。 回去的时候,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,坚持着要自己回去。 “上车,我讨厌同样的话再讲第二次。”男人命令。 “那就麻烦你送我到宜嘉小区。”我低声道。 妈妈住在宜嘉小区,那是我之前的家,我得回去看一眼妈妈,安抚一下她,顺便看一下弟弟有没有回来。 想到自己居然在外面优哉游哉的吃了饭,弟弟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,我心里便越发的有点自责。 “我让人查过你弟弟的下落。”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开口,“如果你相信我,今天便可以看到他。” “你派人去找过我弟弟?” “小事而已,不用太感激我。我还没感谢你今天这顿饭给我的五星级待遇。”夜墨琛笑得很是和缓,一双幽深的狭眸里难得的透露出清冽的气息。 “我……真的谢谢你。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 在陈家的这五年里,我受到的大部分虐待都是他们家人施与的,特别是在我一次次受到打击的时候,我的丈夫、婆婆,不仅没有伸出援手,还变着法儿折磨我,到头来,反而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帮助。 我都有点分不清,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。 下了车,我跟夜墨琛告了别,转身往家里走。 才走了没多远,便看到昏黄的路灯下,安亦桓站在那里,呆呆地望着我。 我心中一紧,连忙飞奔过去,拉住安亦桓。 “你上哪去了!你是要急死我吗?手指已经在医院冷藏了,现在还有时间做手术,快,跟我走!” 亦桓不动,颓丧地低着头,脸上露出少有的愧色:“姐,对不起,我错怪你了,原来那卡是姐夫冻结的。” “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,跟我上医院,快!”我朝着他大吼。 “不……”亦桓嘴角抽搐着,缓缓抬起头来,“我今天去找姐夫了,他……竟然要我滚蛋……” 我没有觉得很吃惊,依弟弟的性子,去找陈竞那个人渣,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。 亦桓眼中染上了一丝恨意,“在他公司,当真那么多人的面,他叫我滚蛋,说以后我们安家的破事,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,还说我们是一群苍蝇,见着蛋就叮……” 这样的话陈竞跟我说过不下十次,可是今天从弟弟的嘴里复述出来,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听到的还要让我心痛。 我忍住泪,劝慰道,“你姐夫跟我,夫妻情分早就尽了,你以后别去找他,免得自取其辱,知道吗?” “怎么会这样呢……怎么会这样呢……”亦桓像是没有听到一样,仍然目光空洞,呆呆地呢喃着。 突然间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惶恐地咆哮起来,“姐,他们……他们不会就此放过我的!今天是一根手指,明天就是一双手了,姐,你要救我!救救我!” 我还能怎么救他?我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! 但是他是我弟弟,我就是去卖肾也不会放着他不管! 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个。 我招来一出租车,把亦桓往车上推,“先去医院做手术!” 上了车,亦桓还在喋喋不休,“姐,刚刚那辆送你回来的车,是夜墨琛的吧?我在报纸上看见你跟他……跟他有点交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