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陈涛也算明白了,弃兵杀士的同时,利用将力,把对方的一匹马,困在了中线,不能动弹。
再跳马回来,解决了对方的马。
最终,陈涛剩一帅一马一相,对方只剩下一个老将,典型的“单马擒王”残局。
这是个红方必胜的残局,只不过,过程比较繁琐,需要运马十步左右,才能形成“困毙”,就是黑方无棋可走了,视为失败。
没想到,对方居然厚颜无耻地求和,9-2的玩家,不可能不认识“单马擒王”之残局。
而下到这种程度,陈涛对胜负晋级的渴望,已经没那么强了,看了一眼胡亚忱,笑眯眯地点击了“接受对手求和”。
胡亚忱微微侧目:“你怎么不拒绝呐?”
“我爸曾经跟我说过,人一旦有了胜负欲,就已经是输家了。他在意胜负,不想输,其实是输了,如果我也在意胜负,拒绝了他,那我也是输家,两败俱伤,何必呢?”陈涛道。
胡亚忱点头:“有道理,你父亲不是个俗人呐,老头想问问,令尊在哪儿高就?”
“高就啥,我爸就一农民,种地的。”陈涛笑道。
胡亚忱笑而不语,转头看向自家小院:“小伙子,赏脸跟老头下一把?”
“求之不得!”陈涛也不客气,刚才胡亚忱支招的时候,陈涛就看出来了,这位胡高官绝对是位象棋高手,或许是退休前受制于身份,没法参与各种比赛。
陈涛随胡亚忱来到矮墙边,刚要扶着老人家,没想到胡亚忱右手撑下了墙头,轻身一跃,动作比东莞仔跨栏还要丝滑。
“胡大爷好身手!”陈涛也学胡亚忱的动作,但自己的体重略大,没老头那么飘逸。
“哈哈!”胡亚忱拍拍手,爽朗一笑,带陈涛来到窗外小桌前,从桌子下面取出一方古色古香的木盒。
“不瞒你说,这是我退休之前,为数不多‘受贿’的东西。”胡亚忱打开木盒,里面自然是一副象棋,难能可贵的是,棋子上的纹理,居然与盒子的纹理完全对应,应该原本就是同一块木料。
陈涛拿起一枚棋子闻了闻:“海南黄花梨?”
“没错,还是拆房老料,价值一万多呢!”胡亚忱表情夸张地说。
对老高官的话,陈涛半信半疑,因为据他所知,这么大一块海黄木料,成本就得两、三万。
反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,两人摆上象棋,开战。
胡亚忱的水平确实很高,第一局二十几个回合,轻松拿下陈涛。
第二局,陈涛发现胡亚忱极擅长用马,便在开局后不久,用自己的马炮,外加一个兵、一个象,强行换掉了胡亚忱的双马,下到最后,胡亚忱虽盘面上占据优势,但无法形成绝杀,只得和棋。
第三局,胡亚忱怕陈涛又来“偷马”,一开始就把双马藏的好好的。
陈涛则利用胡亚忱龟缩防守,大开大合地进攻,虽然没能成功,却将胡亚忱的阵型冲了个七零八落,一不小心,被陈涛抽调了一个炮。
战至盘末,陈涛缺兵,却多个大子,胡亚忱久攻不下,只得再次和棋。
“小伙子可以啊!比我厉害!”胡亚忱放下棋子,很是高兴。
陈涛拱拱手:“大爷见笑了,再说,我哪儿有您厉害,三局一胜两和,您赢了还是。”
“拳怕少壮,棋可不是,你比老头年轻的时候厉害多喽,假以时日,你也肯定会超过老头!看来小宁没挑错人,小伙子有前途!”胡亚忱捋着白胡子,满意地看着陈涛。
“大爷过奖了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