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,我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。
转而牵起谢晚棠的手,将她扶回轿子里:“别怕,万事有我。”
见她缓缓点头,我这才朝一旁的贴身侍卫吩咐道:“先护送夫人回府梳洗。”
喜轿渐行渐远,我却始终不放心地注视着它离去的方向。
见状,林烟儿暗中狠掐了一把儿子的胳膊。
原本呆立在旁的那孩子顿时扑上来抱住我的腿,哭喊道:“爹爹别娶别人!昀儿只要亲娘!”
小小的人儿哭得浑身抽搐。
林烟儿也跟着掩面痛哭:“裴璟!你好狠的心!我为你死过一回,如今带着骨肉回来,你却要另娶新欢?”
“这五年来,我和孩子吃尽苦头,就换来你的负心薄幸?”
她猛地扯住我的喜服,嘶声道,“今日你要敢娶别的女人,我就带着儿子撞死在你面前!”
周围百姓顿时哗然,指指点点。
“看不出来裴将军往日冷冷清清的一个人,竟还有这么一桩风流债……”
几个妇人面露不忍,小声嘀咕:“谁说不是呢,孩子都这么大了,若真是亲生骨肉,裴大人也太狠心了……”
喜乐声停止,整条街都因这场闹剧安静下来。
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抬手示意侍从:“去祠堂,请出夫人的牌位来。”
当那方乌木灵牌被恭敬捧到人前时,林烟儿踉跄着倒退两步。
我抚过牌位上“先室林氏”四个描金小字,冷冷道:“林烟儿,需不需要我提醒你?你已经死了五年了!”
特意咬重的尾音让在场众人打了个寒颤。
“按我朝律例,妻亡三载即可续弦。”
我缓步逼近,看着她血色尽褪的脸:“今日已是第五个年头,本将军迎娶新妇,有何不可?”
捧着牌位的侍卫在人群中缓缓穿行,让每个人都能看清乌木灵牌上的小字。
原本窃窃私语的百姓突然噤若寒蝉。
不知是谁先惊叫一声“鬼啊”,人群如潮水般退开。
空出的青石板上只余林烟儿母子孤零零站着。
几个胆小的妇人已经跪地合十,嘴里不住念着驱邪的经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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