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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
手上的灼痛拉回我的神智,低头间见阿平拿起了我的手在端详,袖子被鱼汤给泼湿了,袖内的手臂多少也被灼伤到,但没有手背直接承受那一淋来得严重,此时已经一片通红,若不是我反应及时,恐怕这锅汤就都浇在了我的脸上......
多少有些迁怒,哪怕明知不该跟这心智不全的夫君计较,我还是把手从他掌间给抽了出来。他愕然抬头,眼神里似有被惊到,我讪讪地移开目光。
空间沉滞一瞬,他忽然起身拔脚就走,我一口气直接给堵在了嗓子眼。我这还没发作呢,他还跟我撂脾气了?闷闷地走到水缸边,先将身上汤汁淋漓的外裳脱下来搁在一旁,幸而穿得厚,没有浸染到里头的中衣,主要就是左边袖子上沾到了。
打了一盆水把手放进时忍不住嘶声而出,是真的疼,火辣辣的疼!估计晚些会脱一层皮。
怎么就这么狠的呢?如果真有那么一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,非要这般大动干戈。正暗自嘀咕烦闷着,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,以为是刘寡妇去而复返,一回身却见阿平走了进来。
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定了定,视线落在我浸在水中的手上,我默然转身继续不理会。但他走了过来把我的手从水中给拉了出来,心情正烦躁中,口气不善地问:“干嘛?”
他没作声,低着头用自己的袖子把我手上的水渍给擦拭干净。
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?拿汤泼我的那个人可是他娘,度量再大也没这么快就消气。欲再抽手,可这次他用了力气按住我的手掌,忽而手背一凉,下意识低头去看,竟见他手上拿了一个很小的瓷器,里头装着绿色的膏状物,而他正在将那膏状物往我手背上抹。
在密密抹上一层后,那火辣的炙痛感就在慢慢消褪了,反而生出一股清凉来。
等他抹完后我闻了闻手背,有薄荷的味道,还有点药味,“这是专门涂烫伤的药膏吗?”他迟疑了一下,微点了下头。
烦躁随着手背上的那抹清凉渐渐消去,也终于可理智面对这件事。假如说刘寡妇完全是借题发挥,想对我这个新媳立威什么的,那只能说我这个婆婆本身是个厉害的泼妇;但假如说鱼头这件事是真的,那我只能自认倒霉了。
一丝凉意袭进后背,是灶房门口的风灌了进来,我打了个冷颤。
阿平本还抓着我的手,在察觉我颤栗后看了眼我身上,又看了眼被我搁在一旁的外裳,松开手便要去解自己的外袍。我连忙阻止:“别,你去帮我回屋里拿一件外套,我把这里清扫干净,再把饭菜都热一下。”
因着刚才的突发状况,大家都没吃上一口饭,而鱼汤洒得满地都是,一片狼藉。
他立刻转身又走出了门,我撩起衣袖去清扫。看着鱼头被扫进簸箕里面怪心疼的,美美的鱼汤就这么浪费了,可怜我连一口都没尝,早知道就备留一碗了。我可没那许多顾忌,以常识便可判断“鱼头不吉”是极其荒谬的说法,只不过老百姓的迷信思想很难扭转。
扫干净碎磁片和鱼头残骸后,怕地面油腻会产生腥味我又用水给冲了冲,正当拿着布跪在地上擦地时,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白靴子。
我抬起头,见阿平手中抱着白布外衣正错愕地看着我。
呃,这姿势、这仰看的视角......是不是有些太卑微了啊?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但因起得急了有些晕眩,踉跄中手肘被阿平给拿住。明明他什么也没说,我却有种被挑逗了的感觉,实在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,专注中有一丝魅惑。
转念便觉是自己心里有鬼,昨儿夜里是受了那合·欢酒的药效他才行驶了男人的本能,我脑子里记得都是他那时媚眼如丝的样子;但现在药效退了,他肯定恢复了常态,而他的常态便是——懵懂无知,哪里还可能对我有那邪念呢。
想着想着不禁在心底唾弃自己,好似还希望他对我有邪念似的。
赶紧敛转思绪一把抓过他手上的衣裳,背着身去穿时却不由一愣,这好似不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衣裳啊。刚折叠在一起时以为是布的,可等我抖开来一看却发现底下的罗裙与他外袍的颜色一样,也是素兰色的。
这......我回过头惊诧地看他,却见他眼中有希翼,好像迫切希望我穿上它。
沉吟了下,先不问出处,扪心自问我有被这件罗裙给吸引到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女人永远挡不住美丽的诱惑,我默默地将罗裙穿上正要系裙带,阿平突然伸手过来。
这裙带比较长,需要从后绕上一圈才能在正面系起来,在阿平的手臂从后绕过我腰时脑中不合时宜地想:他的手臂还真长......
腰上裙带一紧,打断了我的臆想,他走到了我身前低头这目光专注地打结。
裙带是白色的,在他指间缠绕几番就出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结,不是那种普通的蝴蝶结,从我这视角往下看,就感觉像是素兰的罗裙上停留了一只歇息的白鸟。
我不由好奇而问:“这是什么结?”
他把裙带抽紧后轻轻一扬,“百灵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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