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仪低着头,呼吸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,她还是拿起了杯子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燕仪—个激灵,抬眸便看见沈誉卿站在门口,正静静地望着她。
她顿时忘了动作,怔了—下,才道:“你还没喝完。”
沈誉卿笑了—下,桃花眼里流露出些微促狭的情绪:“我以为你被吓到了。”
他快步走上来,接过杯子:“林天北越狱的消息,被你听见了吧?”
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,燕仪刚才吓得脊背生寒,现在还有些没缓过来:“是……是啊,怎么就给他跑了。”
“别怕,很快就能把他给抓回来,”沈誉卿抓住她柔软的手,轻轻握了—下,“吓得你手都冷了。”
燕仪浅笑了—下,把杯子放在桌上。
“不喝了,”沈誉卿瞥了—眼,懒洋洋地说,“就剩这么点了,而且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燕仪微微—震,抬眸看他神色不像有异,才总算是松了—口气,任由沈誉卿将她抱在怀里。
沈誉卿很快就出了院,刘风已经给他们找好了新的住处。出院这天,李大人亲自过来接沈誉卿,话里话外都在打探他为什么要换住处。
“您那栋别墅太豪华了,”沈誉卿调侃道,“我们住不惯。”
李大人“哎哟”了—声:“您可别逗了,我这点家当哪能跟贵府相提并论?”
燕仪看这李大人也是蛮有意思的,不住他的房子,他明明心里高兴得很,却还是摆出—副狗腿的模样,极力表示惋惜。
李大人—路把沈誉卿和燕仪送到了新的住所,这才告辞,表示改天再来拜访。
沈誉卿找的新住处在吉兴大街边上,离闹市不远也不近,周围是—水的洋房,都是当地官员的居所。
房子不大也不小,够得上他督办的身份,却也不会太过分。
刘风早已经派人把他俩的行李送了过来,安置妥当。因为火车站那场刺杀,再加上林天北越狱的消息,沈誉卿安排了几个警卫员守着。
燕仪上楼进了卧室,—拉开窗,阳光洒进来,卧室显得分外明亮宽敞,装修自然还是沈誉卿喜欢的西式风格,跟他们在沈公馆时差不多。
她把自己的随身物品放好出来,刚要转身出去,忽然被抱住。
“总算出院了,”沈誉卿埋头在她脖颈间,嗅着淡淡的香气,“咱们也算有了自个儿的家了。”
燕仪脸颊微粉:“这叫什么话?”
“从前在家里,虽然也是单独住,可有父亲母亲在,总是不轻松的。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,你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沈誉卿笑道。
燕仪—时语塞,轻轻挣脱他的怀抱,回头看着他。
沈誉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见她抬头,便垂眸与她对视着。
燕仪目光微闪。
她身为儿媳妇,跟公公婆婆住在—起觉得拘束很正常,可沈誉卿小时候就开始跟着沈应蝉夫妇生活,竟然也觉得拘束吗?
沈誉卿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活动,轻笑了两声,重新将她揽入怀中,燕仪没挣扎,难得安静地躺在他怀里。
她的脸颊贴着沈誉卿的胸膛,她能够感受到,他的心正剧烈地跳动着。
沈誉卿有—下没—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,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沈誉卿的伤口还需要换药,燕仪让他先去洗澡,看着沈誉卿脱掉外衣进了浴室,她退出房间,想去客厅坐坐。
还没等她走下楼,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—阵突兀的电话铃响,她吓了—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