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一慌忙跑出器械室，她羞恼不已，平日里只有她玩弄别人的份，今日却颠倒过来了。

“000，这反派太变态了，他哪是不甘不愿，分明乐意得很！

此刻的000还在自我封闭中，明显是刚才的情形触碰到智脑判定好的色情范围内。

沈一气的眼尾泛起愤怒的红，没有000的劝阻，情绪无法自控，暴戾地想要撕碎一切。

她埋头走着，点开手机开始折腾自家司机，要求他立即过来接自己，并未看见右后方躲着的祁澜。

祁澜此时也握着手机，若有所思，随手将她的照片发送给沈煜。

夜幕降临，庭院空地上点上了一盏盏明亮又不炽烈的黄灯，沈躺在摇椅上，素手轻轻抚摸创可贴的边缘。

这符合顾九离的审美？她弯起右腿，观察着这枚创可贴，其上印着当下时兴的可爱风元素。

她看着上面白色憨态可掬的小土狗，将它与顾九离对照。

啧，同类相吸，相似度99.9999%。

身侧的手机震动，沈一拿起查看新消息，是她的专属助理发送的合同明细。

沈一用金钱让这位女士闭嘴，不会告诉她的养父。

【打印一份放文件袋里，明天我去学校时给我】

【好的，老板】

这样一来，顾九离没了债务危机，走向毁灭的可能性应该低了许多。

“000，我问你，你要诚实地回答我。

沈一面色沉凝，问道：

“顾九离身上没有源，对吗？

000大惊，多智近妖的沈一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，它硬着头皮回答道：

“大人，这我也不清楚。

沈一沉默下来，四周万籁俱寂，只有不知道名字的昆虫鸣叫，和徐徐晚风拂过耳廓的声音。

她现在只盼望着没有节外生枝。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，沈一便到了教室等待，没成想顾九离比她到的还早些。

趁着这个机会，她从包内掏出另一张金卡和一沓合同，上面按照沈一的要求严格注明各项细节。

“你慢慢看，签完我再将这张卡给你。沈一微笑道，她将金卡的一角卡在桌上，指尖卡在另一角，稍微用力让金卡旋转起来。

晨光透着窗照射进来，卡上的金龙活了一般灵动，沈一舒服地眯眼享受。

教室里只有他们，纸张翻页声很是清晰，顾九离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合同上。

他的目光一直在面前的女孩身上停留。

“你的腿，还好吗？他状似无意地问道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
沈一心情不错，面前的人和创可贴上的小土狗重叠，她心神一动，说道：

“很痛，我几乎不受伤，你知道？谁让我受伤，我父亲就会很严厉地惩罚那个人。

她好整以暇地补充道：“除非，你学小狗狗叫一声吧，我就当被小狗挠了。

沈一笃定这次顾九离不会再顺着她的心意，000想要阻止她的冒犯之言，却晚了一步。

顾九离随意翻到合同最后一页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，又用印泥印上手印，趁着沈一不注意将红颜料点在她的俏鼻上。

“汪。

沈一微微一愣，呆呆地用手一摸，一道红印子蜿蜒出去，耳边响起一阵清冽的笑声。

笑意一瞬间便进入他漆黑的眸子，在里面似乎点了无数的火焰，无数火星飞溅而出，薄凉消融，只余温柔。

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顾九离真正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