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阳不敢说话，静静站在一边。

过了一会，贺存景说：“你先出去吧，我洗个澡，等一会让你过来，你再进来。”

程阳点着头：“好的。”他匆匆离开了房间。

贺存景进了浴室，洗了一个并不怎么高兴的澡。出来后，擦了擦头发，把毛巾扔到床上那个，习惯性地坐下来，等着吹头发。但很快又意识到林艾不在，脸色又拉了下来，只能自己动手把吹风机拿出来吹。

贺存景已经有三年没有自己吹过头发了，从他车祸后住院起，这种事情都默认交给林艾来帮他做。这本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了，是一天中最平常的事。但现在，这种稳定的节奏轻而易举地就被打乱了。

他随便吹了几下，就不再动吹风机了。想了想，走到床边，又给经纪人花姐打去了电话。

“喂？”花姐刚起床，脸还没洗。对能在大早上接到贺存景的电话感到很惊讶：“怎么了？这么早找我？”

贺存景说：“林艾是不是跟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？”

花姐说：“是啊，怎么了？他没跟你说吗？”

“他家里什么事能请那么久？”

花姐说：“说是，家里的房子出了点问题，要亲自办些手续，就回去了。”

“办个手续需要用一个星期吗？”贺存景问。

花姐说：“他家里的事麻烦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。更何况，一个星期也不长，剩下的时间让他当放个假休息一下不可以吗？”

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，边走边说：“再说了，林艾从跟在你身边工作后，放过一天假吗？什么年假，调休的假期他没有过。你活动，拍戏，他跟着你满世界飞。你休息，他有时候还要回公司办点事情，让他歇几天不行啊。”

贺存景没说话。花姐说：“你别把林艾当个万能铁人一样，什么事都要让他做，他也要休息的。上次就因为太忙，累病了。趁着这个时间，让他好好休息几天不好吗？”

“我没不让他休息。”贺存景说：“上次他生病，不是让你给他找个助理过来，帮他了吗？”

花姐叹了口气，也不知道贺存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，什么时候都必须要林艾在他身边跟着，以前换助理换得那么勤，现在林艾来了，就从来不提换助理的事了。

花姐知道贺存景生病的那段时间，林艾帮了他很多。她也知道贺存景跟林艾的关系好，自己有时候什么事要跟贺存景商量，还要借林艾的口。

但这种事情不能深思，花姐忍不住又提醒起贺存景：“我跟你说，你在外面还是跟保持点距离，什么小动作都注意点。上次，你在外面吃饭时，拉林艾手的时候，都被人拍到了。你知道媒体那些怎么写吗？还好我跟那家主编熟，打过照顾，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删了。”

花姐说：“你知道我什么意思？有些事情不能太过火，你比我清楚。”

贺存景说：“别人怎么想怎么想，他就是我助理，没什么好需要注意的。”

花姐叹了口气：“算了。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。”

贺存景说：“没其他事，我挂电话了。”

“哎——”花姐说：“还没说完呢，上次让你看的那个电视剧剧本怎么样？要接吗？”

贺存景说：“我还没看完，再说吧。”

他挂断了电话。

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八点三十分，已经快到了要去片场的时间。贺存景换了件衣服，开门看见了靠在门口墙上的程阳，程阳立马站直了，问：“需要我做点什么吗？景哥？”